宁逾这只假装晕头转向的猎物听出了沈浮桥的兴奋,也不拆他的台,只是一边笑着一边撒娇:“你猜?”

他原意不过是开个玩笑,但沈浮桥还真的去猜了,猜出来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偏偏猜不出来。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宁逾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爱着?宁逾看上了他哪一点?如果别人有了这一点……按照宁逾认死理的性子,会不会跟别人跑?

沈浮桥心中颇乱。

宁逾见他不说话,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只是很重地叹了一口气,整条鱼都蔫了吧唧的。

“好罢,是我为难哥哥了。”

沈浮桥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宁逾状态不好,心疼地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歉声道:“都怪哥哥不好。”

宁逾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想好好教育一下哥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一条鲛绡薄带遮住了沈浮桥的眼睛。

“做什么……”沈浮桥没反抗,纵容着宁逾的任何一个动作,眼前的人影在鲛绡的阻隔下隐约晃动,沈浮桥看不太清楚,便只能抬手将宁逾按近一些。

然而宁逾这次却不配合,无论沈浮桥如何按他自岿然不动,沈浮桥难免觉得有些奇怪,正想将鲛绡扯开,两人之间却忽然漫延开一阵芬芳,高冷清冽,柔韧绵长。

是生长在天山之巅的高岭刺株玫瑰。

沈浮桥怔住了,按在宁逾后颈的手瞬间凝滞,惊喜而甜蜜的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可残存的理智又牵引出难以言喻的酸涩。

捧着玫瑰求婚,即便落了俗套,也该是他给予宁逾的宠爱和浪漫。

“哥哥猜一下,这里有多少朵红刺玫?”

沈浮桥沉默了片刻,哑声回应:“九十九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