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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继斐面色沉重,“日后还要烦请沈弟为我分担才是。”

温虞同裴大夫人见过礼,便目含伤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有来有回,宛若是关系甚好的对话。

心中却是嗤之以鼻,昨个儿还算计要人死,这会儿却又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真是叫她开了眼界。

她用力地掐着手心。

裴继斐心中已经是有些不耐,正要送客之时,却又听得陌生女子的啼哭声。

他不由得看了过去,沈遇的夫人正在哭的伤心。

沈遇是没想到身旁人能在裴公的灵堂上毫无征兆的哭出来。

小声啜泣哭着,哭的一双眼通红,便连鼻尖儿也透着红了,豆子一般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不住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从她瓷白的脸颊坠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很伤心的哭。

比灵堂上那些个干嚎却半点儿泪意都没有的裴家后人,她倒是哭的更真情实感了些。

若非他知道,温家同裴家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定是会误会他家夫人同裴家的关系。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温虞便自觉不好意思起来,原就哭红了脸,此刻脸更是红的不行。

她拿着手帕半掩了脸,垂着泪不住伤心道:

“我一时想起,裴公待我家夫君犹如半子,我家夫君也一向敬重裴公,昨个儿特意赶来府上同裴公见最后一面,竟有那贼人前来叨扰了裴公的清净,夫君连裴公最后一面都不得见,昨夜也是一夜未眠,滴水未进,我便替我家夫君觉着难过。”

“还请裴大人见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裴继斐咬碎了牙,才忍住怒气,他岂能同一妇人计较,“弟妹言重了,家父在天有灵,也感念着沈弟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