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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支地,眼前虚飘涣散,知觉明明无限远离,转瞬被疼痛拉回人间。

痛,好痛……

他活不成了。

发尾滴血,克莱恩分不清是自己的,又或属于哪位已经变成尸体的仁兄。

……不行,他不能睡,还剩下最后一个。

他不能食言。

“躲什么!严重失职!”半嗔半怨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

景象忽变,眼前黑夜分明成了白日,冬夜幻化成初春碧茵,那个女孩坐在阳台边梳妆,克莱恩看见自己呆头呆脑地站于马车旁帮忙收拾行李,他记得,这个时候她会回头,自己该摘帽行礼……

行礼……

记忆中西林春日的阳光与花香碎裂,现实里只有他胸前一截剑尖将要拔出。

只剩下最后一个麻烦了,解决完就能去见她。

好想活着去见她。

克莱恩仅剩的右手攥紧长剑,抬臂向后斜刺。

蒙面人没有料到他竟还能反抗,被正正准准一剑穿心,连带将克莱恩后背上的剑一并拔出,后仰倒地,胸口竖着莫克里安的剑。

顿时沉重的身体失去平衡,双膝闷闷跪地,克莱恩捂住胸前伤口,单臂匍匐,往日轻捷身姿不复。他毫无尊严地在寒凉的地板上扭曲蠕动,每一寸前行疼得撕心裂肺。

终于爬到门边,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