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轩一直看着凤鸣进了保卫科,被几个保安控制着的冷战也一直望着凤鸣走进保卫科。陈科长和控制冷战的几个保安见贾玉轩和冷战都望着凤鸣,他们的目光无处安放,也跟着二人的目光望向凤鸣,一直望着她走进保卫科。

贾玉轩看着凤鸣走进保卫科,这才收回目光,望向西门外的围观者。

十几个保安手持电棍,在保安队长孙红军的带领下,林立在西门以里。

大门外的围观者和迎亲队伍,就像动物园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扒拉着厂门,把厂门扒拉成了猴山。因为他们都迫切想知道棉厂领导要如何打发新郎官冷战。

“领导,快放新郎出来吧,这都过午时了,还要回去拜地天呢。”迎亲队伍中的人不停的喊话。

贾玉轩并不理会那些喊话,他径直走到冷战面前,陈科长也紧随他身后。

被几个保安控制着的冷战,见贾玉轩走过来,便又很无赖的笑了,这是他被退亲之后看见贾玉轩的招牌式笑容。

贾玉轩镇定自若的打量着一身古式新郎盛装的冷战,也报以微微一笑,却是自信无边的坦然之笑。

夏风很狂浪,从贾玉轩身上奔跑而过,吹拂着他英武的面容和散发着洗衣粉香味的天蓝色衣衫。他站在夏风里,像个旁观者一样,很享受眼前的场面,那一脸从容的笑意,仿佛是无敌之剑,透射着不可侵犯的光芒。

冷战一看到贾玉轩这镇定从容、自信坦然的气质,心里就直冒凉气。自愧不如的同时,他的内心又不甘心,不服气。

这便是他反复无常的祸根。放下的执念,一旦重新回到他身体里,便多了些邪恶;被迫再放下,再重新回来,那邪恶便比之前更加重了些,如此这般的恶性循环,内心深处似有邪恶的根,怎么也无法彻底灭绝,遇到风吹草动总会跳出来。

大概这便他心中的魔性吧。

他情绪正常的时候,很清楚这些,一旦对凤鸣的执念重新回到他身体里,他便魔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