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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平素都是高门深闺里的娘子,对青楼只听过没见过,没人会在意那几十枚钱,但李兰琼很不满受骗,她拉住杨徽音的手,道:“瑟瑟,咱们换家别的买去,我郎君喜欢一个铸剑师,咱们去订一口宝剑,加急来做,无非多加十两八两银子而已。”

圣上平日里根本不会限制她用钱,但杨徽音很不解:“为这个骗人很不值,再说她有没有丈夫有什么要紧,咱们到对面茶楼歇一歇,我请吃茶,要是确实好,陛……毕竟我也只求一个字好刀工好,不问是谁做的。”

人家肯跑一趟,又有人请喝茶听曲,李兰琼也便坐了,过不多时,那女子便跑过来了,皖月和随侍李兰琼的侍女将东西拿到了茶楼雅座,说人已经走了。

那上面果然端正阴刻了“水木明瑟”四个字,工整如一,又别具男子强劲之力,竟还添了两对一模一样的简图,水波池榭,桐树庇荫,美人手拨游鱼,目送飞鸟。

确实对得上“水木明瑟”这四个字,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刻出两个,杨徽音十分满意,欢喜道:“这就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一对木梳了,给我两百两都不卖呢。”

有些时候材质和本体并没有精雕细刻值钱,但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李兰琼也知是意外之喜,含笑问皖月道:“你给了多少赏钱,那娘子可是欢喜拜谢走的?”

皖月看了看,两位娘子确实高兴,便如实禀告道:“那位娘子说她不要钱,只求贵人娘子们能看一看她夫君新作的文章,若是能入眼,就是他们的造化。”

但她说完这话,两人忽然就默了。

科考之前,总有各种怀才不遇之士四处寻找门路,多少让自己有一点把握,但她们没有想到会被人找上门的一日。

李兰琼点了点杨徽音的头,笑着骂她道:“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圣人点了我家舅去主持春闱,为了这一点便宜被人算计,我该不该荐上去?”

人家都免费帮了忙,她再说不行,似乎有些脸上挂不住,杨徽音缩着头被她点了一回,让皖月把文章和梳子收起来,小心道:“你在郑家做媳妇为难,郑相公说不定会生你的气,还是我去荐罢。”

“随国公现在在家闭门呢,你给他看这个,说不得杨叔父以为你自己给他找了个女婿,”李兰琼笑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仔细打断你的腿。”

“阿爷不动手打大姑娘的,你放心好了。”

杨徽音笑着与她道别,搀扶李兰琼上车,目送远去,而后却很有几分心满意足,对皖月道:“咱们回宫去罢!”

……

郑太后这一次回来给皇帝过寿,但也很有些常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