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不重,却像一枚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将选择的难题清晰地摆在刻律德菈面前。

刻律德菈心中虽已隐隐有了猜测,眉宇间却依旧凝着那份不容置喙的高傲,抬眼看向来古士,声音冷硬如铁:

“汝要做些什么?”

她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仿佛只要对方的答案稍有不妥,便会立刻掀起一场风暴。

来古士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在那份沉静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暗流,蒙眼的布带遮住了他可能流露的算计,只听他缓缓道:

“很简单,侍卫官与火种相融过深,需以特殊仪式剥离——过程中,或许会对他的‘存在’造成些不可逆的影响。但请放心,火种定会完好无损地回到您手中。”

刻律德菈的眼神骤然变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吾要是不呢?”

她往前一步,周身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对面,仿佛要将那层伪装的平静彻底撕碎:

“吾的人,吾的火种,轮不到汝来指手画脚。汝以为凭一句话,就能让我任你摆布?”

来古士微微后退一步,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对刻律德菈的恭敬,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坦诚:

“凯撒,我并无那种意思。我怎么可能想摆布您?您的威严岂容轻犯,这于我而言,本就是万万不该的逾矩。”

他顿了顿,蒙眼的布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气里添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恳切:

“我的目标始终只有侍卫官那一人而已。至于火种……那分明是您一心要得到的,不是吗?”

话语间,他巧妙地将自己的意图藏在“配合”的外衣下,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刻律德菈的目标铺路,而对侍卫官的执着,也显得与火种无关一般。

刻律德菈嗤笑一声,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凝成实质,她微微扬着下巴,语气带着对下属的轻慢与对来古士的质疑:

“吾的侍卫官,不过是个寻常的黄金裔罢了,既无过人之处,也无特殊血脉。这般执着于他,究竟是为了何?”

她刻意加重了“平凡”二字,仿佛在强调对方的目标多么不值一提,同时也在试探来古士那看似合理的说辞下,是否藏着更深的图谋。

来古士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蒙眼的布带遮住了他可能流露的情绪,只留下话语里的不容置疑:

“凯撒,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目标便是您的侍卫官——克律玄锋修斯先生。”

他稍作停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刻意的郑重:

“正是因他,这场逐火之旅的进程才被彻底打乱。我为了让一切回到正轨,必须将他交予我处置。

“真有汝说的那么严重?”

刻律德菈挑眉,语气里仍带着几分怀疑,却没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来古士缓缓点头,声音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确确实实影响了进程,放任下去,只会导致逐火彻底失败。将他交予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刻律德菈眼神一沉,追问:

“交予你,你会做些什么?又凭什么保证逐火不会因此败得更快?”

来古士沉默片刻,蒙眼的布带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当然是清除。错误的数据本就该被消除,毕竟,它的存在已无多余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