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正踮着脚,朝他冻得发紫的手背呵了口热气。
她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在他发烫的手心里挠了挠:“耳朵红得像小番茄,还嘴硬。”
见他耳根愈发红透,又伸手轻轻揉了揉他冻僵的耳垂,“我在厂里暖和得很,倒是某人,再耍帅可要冻出毛病了。”
公交车碾着薄冰缓缓驶来,丁秋楠刚起身,陈向阳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真舍不得放你走。”
温热的呼吸裹着暖意,融化了她发梢凝结的霜花。
丁秋楠转身时撞进他眼底化不开的眷恋,指尖无意识勾住他呢子大衣的衣摆,声音软糯:“又不是见不到了。”
陈向阳顺势将她搂得更紧,鼻尖抵着她冰凉的额头,低声呢喃:“可每分每秒都想黏着你。”
车门打开的瞬间,丁秋楠踮脚在他唇上飞快一啄,转身跑向公交车时还不忘回头,睫毛上的霜花随着笑意轻颤:“下班早点回家!”
陈向阳望着她的背影,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连呼啸的北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丁秋楠刚走,傻柱就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打趣:“哟,小两口腻歪够啦?”
陈向阳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就你话多。”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陈向阳跟着傻柱往轧钢厂走,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傻柱胳膊肘捅了捅他:“我说向阳,你就不能收敛点,天天在媳妇面前腻歪,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陈向阳白了他一眼:“要你管,我疼自己媳妇还不行?”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也忐忑不安。这个年代,男女之间稍微亲昵些就容易招来非议。
刚才那样,要是被那些戴着红臂章、眼神犀利的大妈撞见,免不了要被数落一通。
采购科办公室里暖气烧得很足,陈向阳脱下呢子大衣挂在衣架上。
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运输车辆都停了,今天实在没什么急事。
他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眼睛盯着数字,心思却全在丁秋楠身上。
也不知道她在厂里吃得好不好,夜班冷不冷。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陈向阳拎着饭盒往食堂走。刚进食堂大门,就听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快看!是采购科的陈科长!”
“好帅啊,这气质,简直和电影里的王心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