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朝奉闻言大喜:“竟有如此事?太好不过!若能交上蔡府救回我儿,便花去二三十万银子也不打紧,强似每年打点祥符县那帮喂不饱不顶用的腌臜!若是能抓了王伦、把安仁工坊收入殻中就更好了!听说那工坊能造肥皂,却不是个摇钱树?”
果然是怀璧其罪。王伦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底已经被人在身后盯上,或者根本没空理会,因为他的面前已经有了更强硬的盯家底者。
滕府尹。
“山水郎贵人多忘事,某只以为年前答应某的事被置之脑后了…”他看着坐在客坐的王伦,笑容满面。
王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既然来见他,当然已经做了准备。
“直阁说笑了,小可虽是一介书生,却也讲究一诺千金。衙内入伙聚义商社之事,其实年前便在筹备,只可惜被那裘家庄仗势连搅了两场,耽误了一段。只要酒坊无忧,小可便把花露水与烧酒利润的两成送与衙内零花。”
王伦提起此事心在滴血。花露水倒罢了,在东京已经极度商业化的化妆品行业里杀出一条路问题不大,但最终能走到哪一步真不好说。但烧酒经过考证,真是个摇钱树。
未来的发展绝对比肥皂香皂强上许多。
只是经过与裘家庄交手,王伦对大宋的社会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若没有过硬的关系,想安稳挣钱几乎是不现实的。
先不说安仁工坊那块地。李师师一句话的事,甚至都不用出面,只派个随身丫环红玉就一路绿灯,价格对自己来说极“公道”。
聚义商社其实在运行中也遇到一些黑的白的掣肘,但听说是滕府尹的关系,后来都渐渐销声匿迹了,连收税的衙役上门都赔着小心,税率还是极规矩的三十抽一,绝无吃拿卡要之恶行。
要不是深知其中三味,绝对会认为是吏治严明的汉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