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触碰到指尖的瞬间，楚临风突然头痛欲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带他参观医院地下室，青铜门上的"白夜永昼，大夏无神"八个字在他掌心发烫；三个月前值夜班时，曾在洗衣房看见护士长用尾巴扫落墙上的星图壁画——原来那些被他当作幻觉的场景，全是真实发生过的守夜人日常。

"你们监视我多久了？"楚临风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卡片上的瞬间，金属表面浮现出立体的医院模型，地下三层的青铜门正在发出红光，"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你的力量觉醒度达到了37%。"男人看着卡片上的红光逐渐转为金色，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三天前陈教授的觉醒度突破40%，你用镇暴喷雾时，指尖是不是闪过紫色电光？那是路西法之焰的雏形，再晚来两天，你可能会在控制不住力量的情况下烧穿整栋楼。"

第三章 双重契约

空中花园的忍冬正在逆向生长，藤蔓从天台边缘垂落，叶片朝着月亮的方向卷曲。楚临风跟着男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植物，发现所谓的"花园"其实是个巨大的星象仪，每朵花的位置都对应着《山海经》里记载的神怪坐标。

"守夜人存在的意义，是维持表世界与里世界的平衡。"男人停在青铜门前，指尖按在门扉上的凹痕里，八道齿轮突然开始转动，"你眼前的精神病院，其实是编号SS-07的收容所，关押着三十七位神话生物化身的'病人'，包括你最熟悉的陈教授——他是殷商时期的司命星官，体内寄生着克苏鲁系的'星之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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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发出沉重的轰鸣，门缝里溢出的微光在楚临风掌心映出翅膀轮廓。他看见门内是螺旋向下的阶梯，墙壁上嵌着无数水晶瓶，每个瓶子里都封存着不同颜色的雾气——那是历代守夜人牺牲时留下的力量结晶。

"白夜是守夜人的特殊战斗序列，专门应对觉醒度超过30%的神话生物。"男人递来一套折叠整齐的黑色制服，领口处绣着银色蝠翼纹章，"你父亲曾是最年轻的白夜使者，直到他为了救你，擅自与堕天使签订契约。"

制服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楚临风突然看见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父亲在暴雨中与九头蛇战斗，最后化作漫天光尘；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被刻下神秘纹路；还有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在他耳边说"路西法的翅膀需要人类的痛苦来喂养"。

"我加入。"楚临风抓住男人的手腕，将镇暴喷雾塞进对方掌心，"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告诉我父亲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第二，允许我继续担任实习医生，方便监视病人；第三..."他低头看着制服上的蝠翼纹章，"别让护士长知道我的身份，她...她总给我带桂花糖。"

男人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星象仪里回荡。他摘下风衣内的银质项链，吊坠是半块怀表，与楚临风口袋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看来你父亲没告诉你，守夜人的契约从来都是双向的。从你戴上白夜徽章的这一刻起，表世界的楚临风将拥有完美的医生履历，而里世界的你..."他指向青铜门内的阶梯，"将成为神话生物最恐惧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