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而是战火从未波及到这里,足够平安。”
两名大人挑起眉头,静待下文。
李桃歌轻声道:“北庭安西,饱受兵戈扰攘之苦,以至于边疆十室九空,日夜提防蛮子入境,谁能踏踏实实种田采矿?两江有东庭在背驼山脉抵御东花,南有安南包裹,以及张燕云收服的南部七国,躲在大宁中间的温柔乡里,快活的不得了,所以才能沉下心来,休养生息。”
公羊鸿固执道:“侯爷所言,对,但不全对,若无得天独厚的优势,再休养生息,也生不出来大宁一半粮草。”
“对对对,刺史大人所言极是。”
李桃歌轻飘飘说道:“两江乃是大宁首富,随随便便一个州赋税,快要抵别的地方十州赋税,不知刺史大人,一年能收多少孝敬钱?”
公羊芝一呆,似乎觉得不妙,绕来绕去,原来是在给自己下套。
公羊芝沉声道:“侯爷,当众猜忌同僚,乃是朝中大忌。”
李桃歌浑不在意道:“你们知道我抄郭熙家的时候,抄出来多少好东西吗?古玩字画铺了几间宅子,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清点三日才装箱上车,折合白银五千万两。安西是最穷最破的地方,尚且能在短短三年,贪墨大宁一年赋税,像你们两江的刺史将军,一定远超郭熙吧?”
公羊芝和王谦默不作声。
额头已然微微见汗。
李桃歌继续说道:“东庭的榷盐案,听说了吧?共计一百多名官吏落马,查处赃银几千万两,你们两江富到令人艳羡,总不至于比不过东庭吧?”
公羊芝愠怒道:“侯爷,事关我二人名节,慎言!”
李桃歌冲他挤眼笑道:“莫急,正抄着家呢,其中有书信,也有账簿,不知刁金侯这家伙,有没有焚烧来往书信的恶习。”
毕竟是一州刺史,心中再波涛翻涌,表面仍是古井无波。
没多久,苗春娇捧着木箱前来,“侯爷,府中的书信账簿地契都找来了!”
“呦,不少呢,刁家好生富贵。”
李桃歌望着两尺高一尺宽的木箱,随意捡起一本账簿,一边翻看一边念道:“宣政二十八年,腊月初四,送长史赵大人一件貂裘,赠白银五千两。”
“宣政二十七年,六月初六,送司法参军黄大人珊瑚一座,珍珠五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