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想要成为名将,先要变成铁石心肠。
回到亭台,老远就能听到鹿怀夫的大嗓门,“侯爷,我最敬佩您的一次,不是枪挑安西十三太保曹恕,而是打完鄂城一战,杀了碎叶城一记回马枪,杀得好,杀得妙!郭熙那杂种做梦都没想到,派出去不久的安西军,会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大军,约莫听到军情,二弟都吓软喽。”
众人一阵放肆大笑。
这些征西军将领,见到李桃歌之后,笑容格外灿烂,如同旧部见到旧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完全不怕隔墙有耳。
许久未见,鹿怀夫凭借功绩熬到了副帅,嗓门高出少许,人也胖了,肚腩隆起老高,煞气转为和气,不像将帅,而是高居庙堂的文臣。
与他共进退的贺举山,仍是儒将模样,青衫羽扇,一身雅气,轻笑道:“兵者,诡道也,没有侯爷的妙笔生花,怕是安西仍攥在郭熙手中,一念起,数百万黎民生死两重天,不止有功于大宁,还有功于天下。”
“对!”
鹿怀夫喝到兴起,大大咧咧说道:“要我说,平叛首功,那就是侯爷的,谁知刘识那小子不要脸,硬生生把功劳抢走。给,如今太子之位也没了,成了憨儿,躲在江南养伤,门客走的走散的散,谁认他这个主子,这就叫做因果循环,遭报应了。”
众将喝的再多,听到这番悖逆之言后,顿时一激灵。
皇室辛密,只能放在肚子里嘀咕,一旦说出口,全族都要受到牵连。
废太子再落魄,那也是圣人亲儿子,轮不到他来讥笑嘲讽。
李桃歌高举瓷碗,赶忙扯开话题,站起身,正色道:“征西半载,有幸与诸位兄长并肩杀敌,第一碗酒,敬将军们视死如归!”
干!
众将高举酒碗,一饮而尽。
斟满美酒,李桃歌动容道:“第二碗酒,敬咱家中的祖宗爹娘,没有他们,咱们就睡不到一个炕头!”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