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90年也拿到了耶鲁大学究生录取通知,通知书上让刘本成眼睛一亮的是那一行文字:你被授予了XXX美刀奖学金。
刘本成承认他跟别人不同,他不缺这点钱,他缺的是这种认同感!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刘本成终于登上飞往山姆的飞机。
下机后发现手表上的时间和当地的时间完全一样,刘本成来到了地球的正对面,时差刚好12个小时。
一个从没坐出过国的人,一飞就飞到离家最远处。
刚出国那会儿,觉得什么都很新鲜。
相比国内还很落后,刘本成作为大学老师居然配上计算机办公,也没见过激光打印机。
刘本成的导师是一个捷K人,讲英文有很重的口音。
教授对刘本成非常关心,虽然刘本成与他的朋友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两个月,他仍把前两个月的奖学金补发给他们。
相比富家子刘本成,他的朋友姜大伟一下子口袋里冒出数几千美刀,折合成两万多人民币。
顿时有一种发了财的感觉,心里盘算着这相当于他国内一个月工资的几百倍?
出国真划算啊!尽管口袋鼓起来了,姜大伟用钱仍很小气,花钱时总会不自觉地将美刀换算成人民币,这样一来每个dollar都感觉比碗口还大。
他俩的捷K导师仿佛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有一天他对刘本成、姜大伟说:“把生活搞好,才能好好学习,不要在乎钱,以后会有的!”
最后一句,他说的特别重。
刘本成是非常赞同教授的话,而出身农村的姜大伟却对教授的这话半信半疑。
“我以后也能在这儿找到工作,像当地人一样生活得那么富裕吗?”
仿佛他出国不是为了求学问,而是来挣钱的。
现在的人可能不理解,当你突然来到一个收入比你原来高几十倍的的地方,你会感觉仿佛是掉进了一个金矿,你只想抓住眼前所有你能得到的一切。
这年头不比后世的国富民强,想出国的人很少有人打算再回国。
毕业以后能找到工作,从而能在国外呆下去,才是这些人的首要目标。
90年这会儿,山姆正处在IT高速发展阶段,学计算机专业最容易找到工作,于是有的留学生们纷纷转向学计算机。
甚至学文科的也打起了学计算机的主意,即便正规学校进不去也要去社区大学,甚至野鸡大学学计算机。
由于他们没有一点数理基础,其困难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刘本成有个学哲学的朋友,怎么都不理解计算机语言中的循环语句“k=k+1”,他居然还抱怨,计算机语言完全没有逻辑。
在学计算机的狂热下,连刘本成有全额奖学金的室友加好友姜大伟也动心了。
在姜大伟的撺掇下,刘本成也动起了多学一门手艺的心思。
有一天刘本成支支吾吾对他教授讲,“教授,我想兼学计算机这门专业!”
教授听后,十分吃惊地看着刘本成,半响没有说话。
后来他让刘本成坐下,语气沉重地给刘本成讲了一段让他终身铭记的话。
教授说:“不管什么专业,只要做得好就不会没出路,作为学生,你不应该过早的考虑未来,而要一心要把学业做好。
我们做学术研究不光为了谋生,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一种人类探索未来的责任。
一个人重要的是要有对学术的兴趣,他才能把本职工作做得好。”
刘本成闻言有些羞愧难当,作为一名夏国学生,他竟然这么短视,没有一点雄心壮志?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动摇过毕生从事经济工作的决心。
这年头,抱着只是为了改善生活,而到国外留学的人不在少数,刘本成身边就有好多这样的人。
后世,改开以后的40多年里,国内就有几百万人涌到国外留学,竟没一人拿到诺贝尔奖。
不能不说明问题。
你说是夏国人笨吗,缺乏创造力吗?夏国人不笨,相反而聪明。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那会儿,到国外留学的夏国人没几个,却出了李政道,杨振宁,丁肇中等数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
问题是后世的人,能有几个人能像他们那样一心扑在学问上。
刘本成的导师工作非常努力,他已50多岁了,还每天都很早到办公室。
有一年圣诞节,在校园里刘本成看见他朝办公室走去,立刻迎上去表示对他的勤奋感到吃惊。
教授用手势制止了刘本成说下去,在他看来在节假日上班是很自然的事。
这也影响了刘本成,他后来访问过的若干高校和研究所,发现这里的那些教授与研究员都十分努力工作。
刘本成,觉得国人并不一定就比人家聪明,如果勤奋上也不如人家的话,怎么可能在科研上比人家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