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人这时竟大言不惭说要见皇上,北洛动了真怒,反手拔剑出鞘。

将剑锋抵在此人颈侧,北洛知道在这里杀了他,没有人会表示异议。

北洛手腕微沉,长剑随心而动,剑光将他的双眸映得大亮。

李良嗣只觉眼前寒芒闪过,当即大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过了许久,他才发现自己还有意识,定睛一看,发现北洛只是挽了个剑花。

“这就吓软了?”北洛冷笑,“幸好你投靠了永兴王,不然留你这等废物在军中,我都替玄戈赶到悲哀。”

他转身收剑,不再看这个叛徒一眼。走了没几步,北洛揉揉鼻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由讽道:“羽林和我喝了一顿酒就被岚相扔牢里关了一日,你这个在营帐中狎妓的将军按军纪怎么也得杀头吧。”

“把他带去校场,安抚好普通士卒,还有把未叛变的副将带过来,本王要先见见他们。”

此刻的西南路军校场正弥漫着惶恐的气氛,兵卒们看见缇骑,只知道军中出了大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才见他们的统领将军被五花大绑带到校场的高台上,顿时全军哗然。

幸好有缇骑按刀在侧,才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哗变。

又几刻钟后,军中副将匆匆赶来。

北洛早知李良嗣叛变,交出去的自然不是真的密诏。几位副将都是效忠皇室的人,见北洛拿出诏书,当即下跪表示臣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收服了这些副将,北洛立即要他们去安抚兵众,至于李良嗣,自然要当众军法处置。

随着副将们当众宣读了密诏,再当众砍了李良嗣的脑袋,这营里的普通士卒才明白发生什么,他们差一点就成为叛军了。于是在后怕之余,纷纷表示忠心云云。

北洛看在眼里,轻声说了一句:“这西南路军,到底还是玄戈的。”

林懋贞不知何时出现在北洛身边,接道:“这天下,也还是皇上的。”

岑缨也点头道:“皇上是个好皇上。”

北洛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又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他还被蒙在鼓里。

要做的事还很多,北洛当即也不再深思此事。李良嗣当众伏法,算是了却一桩大事,接下来的鄢陵才是关键。

将副将召到军帐中,北洛盯着桌上的地图,沉吟良久。

他虽然想过一把领兵的瘾,却也知道军中向来排外,且讲究资历为上,就算贵为怀王,且被认命为钦差,有监军之责,却也不能服众。

“鄢陵就拜托各位将军了。”

北洛没有趁机要求领兵,几个副将都松了一口气,立即抱拳行礼,誓将不辱使命。

兵马未动,斥候先行。缇骑的斥候早就先一步探明了情况,回来禀报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