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感到疼痛,他的左半边火烧火燎地疼。但是……他只是溅到了一点点。

陌生女人触目惊心的手臂,看不见容貌的低垂的脸,发黑的棕发,薄荷的香……烟气。

她是谁?

那个不认识的白发女性带着恐惧地走开,她手中的水壶哐啷一下掉到了别处。她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孩子做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如同一条被烫破了后背的野狗一样半是走半是跳地逃走了。

“女士……”小小的身体发出了细细的声音,轰焦冻从光洁的菜刀的一侧看见自己的脸。

年幼的他的脸。

那名突然出现的黑发女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那些密密麻麻看了叫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害怕的痕迹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

“请问!您是名号作什么的英雄!”他本想说自己日后定会去道谢的,可是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不在他的世界里面?

湿漉漉的黑发遮着面孔的女性不说话,不作答,她开始缓慢后退。

她消失了。

下一刻,轰焦冻从冰凉的地板上惊醒。玲子夫人正摇着他的肩膀,衰老的脸庞上露出胆怯与恐惧。

“少爷……少爷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在哪里烫到了吗?”

轰焦冻尚未从那个可怕的宛如梦境一般的世界里醒来,“我……我好像——”我好像见到了另一个我。他本想问问玲子夫人有关那个神秘的黑发女人的,可是在那一刻一股奇怪的眩晕感袭击了他。

高墙外面,太宰治在纸张下书写下[叫人遗忘]这般的话语来。她的指尖蘸着热巧克力蔷薇花的花汁,在那奇妙的[书]上写下文字。

写完之后,太宰治将那本完全空白的,毫无字迹的书交给站在一旁的中岛。

小小的中岛疑惑着问道:“给我的吗?”

“就是你的。”

反正都要忘记,最好全忘了。

省得以后出现新的麻烦。

“走了。”她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