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兄弟们,为那些良田千亩的大人们在外打死打活,他们却不但不给你们好地,还要把你们当作下等人看!当作自己家的看家护院,连你们的妻子高堂都一起受侮辱!
还有写文书的兄弟们,你们多年宦海,给人家点头哈腰,难道为的是做宰相?都只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可是,南方那位方短发的遭遇,难道各位身上没有或多或少地发生过?
做生意的朋友们,我们只是想和和气气地做生意,给大家都带来便利,可是谁看得起我们?大家有多少人有过被土豪劣绅敲诈勒索、分薄利润的经历!现在,还要加收什么‘海禁税’!
还有我们会场的织工,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大地主索要高昂的地租,工场也不会到连你们的工钱都发不出来!”
底下的人们,一下子嗡嗡嗡起来,不少人流露出了悲愤。
阿坤挥了一下手,文场里又进来一些衣衫褴褛,形容局促,面黄肌瘦的流民,跟在流民后面进来的是长得孩子气的陈与道。他对阿坤点了点,说:“这些朋友都吃饱了。”
见到这一幕,黛玉有些不安。林若山按了按她肩膀,示意她看下去。
阿坤说:“今天,说这是个文会,那我们就来点文的。免得那些腐儒说我们挂羊头,卖狗肉。”
说着,阿坤清了清嗓子,在陈与道的帮助下,让人们安静下来,他翻开了《歌仙》,开始朗读:“山歌声落下的时候,两旁的树上停满了山雀......”
阿坤虽然体形黑胖矮,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清亮、多情,富有表现力。该柔婉的时候柔婉,该刚劲的时候刚劲。
读书声在会场里流动。渐渐地,人们那些悉悉索索的小动作也停下了,会场里鸦雀无声。
“‘你家里是故意欠着债的。’那穿长衫的男人呵欠,捻着一块糕点:‘否则,为什么还不卖女儿还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