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还是在梦境之中。

“你来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她小心翼翼地说。

托尼停了下来。穿着银色战衣的男人原本正在看一旁机器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闻言,他把目光转向她,然后扬起唇角露出几分笑意。

那双蓝色的眼睛十分深邃,像一对凛冬雪原上的冰洞,通向深不见底的海水,呼呼吹出凛冽的寒风,能把灵魂搅碎,然后再将残片吞噬殆尽。

蓝色的眼睛。

蓝色的……

“是啊,”他定定地说,打断了柏娅的思路,“我在警察局的那段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即使仓库也比那好得多。”

“我……我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在旧金山也有据点了?”柏娅问道,发现托尼的回答毫无漏洞,也许是她太多心了,“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走了过来,尽管折射着金属光泽的战衣看起来有些沉重,但他接近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柏娅竟然会对托尼的接近而下意识地感到紧张,她蜷起双腿,但托尼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递给她一张报告单,同时,勾起了柏娅的一缕长发,柔软发丝很快从托尼指尖滑落,他退回了安全距离之外,柏娅不安地看向那张纸。

她的血检结果和药检分析报告。

柏娅对现代医学的了解远超常人,在大都会期间也没有放弃学习。此时自然能看出指标的问题,显而易见,一种神经毒素袭击了她,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就出在柏娅和提姆点的那份外卖上。魔鬼的脚跟。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