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闻,只是江西如今安分得很。兄长为何会提及此事?”

林致远闻了闻茶水的清香,便放下了茶盏,“如今,陛下急于想让殿下继位,若是明年殿下再不答应,陛下怕是就要恼了。”

水擎有些烦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眉间也隐隐的多了几分愁绪。

“近来,父皇确实催得紧,想来兄长近日来也得了不少提点。要说远去江西避开也可,只是父皇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林致远轻叹了一声,“太子继位,贤德,能力,名声一样都不能少。你虽是早些年去了南疆,但南疆地处偏僻,相比其他边疆,距离京城最远,消息也多有滞后。况且人总是健忘的,你要重拾在民间的声望,相比于其他事这个最安全,陛下也放心。”

水擎瞬间了然,明年巡察江西既能在民间积累声望,又能摆出愿意继位的意愿,安抚住陛下的心绪。

林致远淡淡的抿了抿唇,“陛下只是怕了。古有汉武年老心迷,今有先皇日益多疑,陛下怕自己年岁渐长,失了心智,也是正常。为人子,为人臣,虽不能为其开解愁思,但也不能再多加把火了。”

水擎闻言心中的疑虑也打消大半。

当权者身子康健,却屡次要求儿子继位,说句不好听的,谁知是真心,还是试探?

一步错,万劫不复,水擎自认如今幸福美满,不想打破,故而等等又何妨。

即便是真心,水擎也要筹谋一番,登基后如何运作,才能守住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安稳。

林致远捧着茶一脸深沉,“若是真的决定巡察了,那护卫一定不能少。就算眼下你的位置稳固,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林致清思忖着道,“是啊,既是巡察,又怎么能是仅仅直奔江西呢?途经的地方是人是鬼,姐夫都要小心谨慎。”

水擎勾了勾唇,明明年岁不小,却依旧笑得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