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归也没什么矛盾,倒也不是件什么大事。
杜怀信没有发现李靖的神情继续说着:“但唯有一个人……我倒是觉得最好不要将这个麻烦留给陛下了,省得再给陛下添上一个欺负女流的名声。”
李靖看着舆图的动作一顿:“义成公主?”
杜怀信依旧笑得温润,其实说实话褪去武将这一个身份,他在平日里更多的像是一个好脾性的文人。
“她心里认同的始终是她的隋朝,虽然听说她与颉利的关系不算亲密,但这二人却也还是在武德后期结为同盟,颉利出兵骚扰我朝,她就在后头帮着压着那帮子蠢蠢欲动的部族。”
“甚至武德六年那一次,颉利已然因为陛下之名而起了惧怕的心思,要不是义成公主坚持,这马邑许是能安休片刻的。”
“不过若不是颉利犹豫不决,这义成公主再如何也是无用功。”
说到此处杜怀信的语气冷了下来:“有好些我们朝中的官制、州县、大道要路消息,可都是义成公主一手提供给颉利的。”
“可这些我们清楚,世人又哪里清楚?”
“和亲公主本就不易,若是她活着回朝才是件麻烦事。”
“就冲着义成公主后期那股劲头,我都不知晓她究竟是想为推翻我朝付出怎样的代价,恐怕是叫突厥人入主中原她也是不在乎的。”
说到这里杜怀信却是莫名叹了口气,所谓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是如此了。
李靖垂眸,语气不明:“和亲公主呐,又是多年在突厥被蹉跎过日子,在一些人口中她确实可怜。”
杜怀信闭了闭眸子:“她可怜……武德后期她与颉利一拍即合,那我朝边境的百姓呢?他们难道不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