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疼痛向来不在严庚书的考虑范围内,他曾见过楚馆的男娼被比他们身形小了许多的女客摁在塌上,神态妖媚,被堵住的唇齿间溢出的声调是讨好般的柔美。
毫无阳刚之气,他先前心中一度是鄙夷的。
鄙夷他们作为男子却做出如此不堪的神态,鄙夷他们的谄媚之色。
心理这一关很难克服,但严庚书想: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若是她欢喜,他继续退让又有何妨?
情感之事,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互相迁就,势必有人要吃更多的亏。
他不想让她当吃亏的那个。
空气里似是凝固般的安静。
李婧冉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严庚书只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
他神色间颇有几分怅然,却勾着唇笑了,像是一种庆幸。
“李婧冉。”严庚书蓦得唤了她一声。
李婧冉眼睫轻颤了下,瞧见严庚书侧过脸,倾身朝她吻了过来。
灼热的气息交缠,她耳畔是他的呼吸声,被他吻得情不自禁往后仰。
严庚书俯身在她唇畔辗转着,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缓慢又缱绻地挪向她的唇珠。
李婧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严庚书选了一间空置了许久的屋子。
细小的浮尘在午后的光影中细密地轻晃着,屋内没点熏香,她鼻尖是檀木床笫的沉香,和他身上干净纯粹的皂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