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炙热稠密,像极了最深的湖水,盛满疼惜,满满当当,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似的,令人无法抗拒,忍不住沉溺其中。
宋卿时抿了抿唇,目光久久落在他的脸上,唇边终于涌出了些许笑意。
待她露出笑容,魏远洲才稍稍放下心,起身后并未在座位上坐下,而是站在了宋卿时身后,于无声无息中带给她安全感。
不知等待了多久,旁边那间屋子终于有了动静,丫鬟撩开遮目的隔帘,府医从里头走了出来,沿着屋檐下的游廊朝着待客厅走过来。
见状,夏氏赶紧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外面透气的魏临邵进来。
到底是孩子的父亲,难以接受一个孩子可能会离世的悲剧,旁外人多少也能理解。
夏氏从座椅起身快步迎上去,急不可耐地开口询问:“如何了?孩子保住了吗?”
这似乎是当下最令人关心的问题,宋卿时却觉得有些心塞。
王舒冉下腹见血,中途疼得都晕了过去,已然算得上性命攸关,可是等府医出来后,夏氏最先关心的不是王舒冉的身体状况,反而是她腹中的孩子。
而旁人竟都不觉得有甚问题,均在七嘴八舌地追问,可在场的都算得上是一家人,平素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说不上亲密无比,可是却也算得上和睦,竟没一个人去问孕妇本人如何了,王舒冉醒没醒,状态如何……
难道不应该以大人为主吗?
宋卿时环视一圈众人的表情,大家脸上的担忧和关怀不似作假,可明明……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她不由自我辩驳,兴许是因为她没做过母亲,所以才没大家这样将孩子看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