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把披肩小心翼翼地妥善叠好,压到了行李箱底部。

“费莉西,回到卢昂之后,你记得提醒我把这条披肩熨一熨。”

将箱子合上,艾玛直起身,深吸了口气。

所幸现在还没有走到最坏的地步,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地挽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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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年。

原军医助手,现在在乡下无所事事地混日子的夏尔·德尼·巴托洛梅·包法利在这一年有了个孩子。

这是一个男孩子,所以不想多动脑子的他决定也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做夏尔·包法利。

因为开纺织厂赔了本,在乡下又完全没有能够让他“大显身手”的地方,老包法利已经颓唐很久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品格很好的人,在把自己妻子那六万法郎的嫁妆挥霍一空后,他非但没有愧疚、没有醒悟过来振作精神,反而怨上了他的妻子——

他认为,就是因为他的岳父去世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足够的遗产,所以才让他现在成了一个穷光蛋。

这就是他给他的孩子草率地起名为夏尔·包法利的原因。同样的,这也是他在发现自己的孩子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哭出声,而是一直安安静静的时候,非但没有感到担心,反而有些高兴于他的省事的原因。

值得庆幸的是,小夏尔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哭出声,并不是因为他先天患有什么疾病,而是因为他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得多。

说得更确切一些则是,现在这个小婴儿的体内住着的,其实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夏尔感觉自己现在完全睁不开眼睛,手脚也十分无力。

这让他很是疑惑。自己只是出了车祸,依他的经验来看,应该没有必要全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