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濂之前并未与许琛打过交道,只是听自己父亲偶尔提起,再加上京中都说许琛十分低调和善,他便以为许琛是很好拿捏之人。他念及刚才被许琛驳了面子,想扳回一城,于是说道:“贵人推掉一切拜帖,只单单接受了许侯的邀请,想来是交情颇深啊。”
许琛笑了笑,看向秦高濂说:“我与贵人昔年同窗,如今又共历生死,自然交情匪浅。”
秦高濂低声说道:“不知若天家知道你与贵人这般交往,是否会开心啊?”
许琛不卑不亢:“前些时日进宫复命,天家曾让我陪同贵人一起从勤政殿走去贵人昔日在宫中的住所。天家还说,我若回了公府,必定被长主关在家中不让出门,所以让我和贵人借机多说几句话。”
许琛紧接着又故作懊恼道:“实在抱歉,我忘记了,按照令尊的官职差遣,也就偶尔进一趟勤政殿罢了,后宫如何他可没办法知道。”
秦高濂脸色有些难看。
许琛稍稍靠近了秦高濂一些,压低了声音说道:“秦郎君,归雁楼这小小帘幕可隔不住我们的谈话,刚才你那番话贵人都听到了,若是贵人进宫去说些什么,令尊怕是要落紫换红了。”
秦高濂脸上青白交替,颇为精彩。他自知辩不过许琛,只好拱手一拜,仓皇转身离开。
许琛走回隔间之内,夏翊清笑着说:“你吓他做甚?”
“看他烦。”许琛坐下喝了口茶,“他跟他爹还真是全然不同。”
“我倒觉得没大区别。”夏翊清也端起了茶盏,“以前你可没这么言辞犀利,今儿这是怎么了?”
许琛轻哼了一下,道:“还不许我摆摆架子吗?别人也就罢了,他又是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他爹是四品官吗?那我父亲还是定远公呢!这京中扔块砖出去都能砸到个紫衣高官,他一个四品官之子竟也对我这般态度!”
“生气了?”夏翊清轻轻拉起许琛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为了这种人可不值当。”
许琛摇头:“并非生气,就是觉得我之前大概是太好说话了,连这种人都敢不将我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