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允看到夏翊清撤步,便知眼前的孩子是心有恐惧,他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我能坐着说吗?”
不待夏翊清点头同意,即墨允便转身走到椅子旁直接坐了下来,他道:“四郎风寒未愈,还是回到床上盖好被子罢。我并无恶意,你放宽心。”
即墨允对夏翊清倒是毫不见外,言谈话语都像是亲近长辈一般,似乎从未将他当过皇子,夏翊清听到即墨允这样的语气态度,全然没有觉得被冒犯,只觉得轻松自在,心中竟真的放下了戒备。
纵使殿内笼着熏笼,夏翊清这刚刚退热的身体却依旧畏寒,如今既然即墨允说了,他便坐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大半身子,又把外衣披在肩上,方觉回暖。
“我若说今晚恰好路过浣榕阁,想来你也是不信的。”即墨允坐在椅子上,等夏翊清安顿好才开口说话。
夏翊清微微发愣,他没想到即墨允并非凶神恶煞之人。他见惯了宫中所谓的官话套话,如今听得这样的开场白,一时觉得颇为新奇。
“那院首为何而来?”夏翊清问。
即墨允微微侧头,道:“自然是为你而来。”
夏翊清听言一哂:“难道有人出重金让院首前来杀我吗?”
即墨允说:“怎么如今这宫中还有人想刺杀皇子不成?”
彼时夏翊清并未听出即墨允此话的重点是“还有人”,而不是“有人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