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只轻轻摇头。
他虽年幼,但却不是不通人事。惠妃一直将他留在身旁,多年来小心看顾;泽兰从小告诫他要小心,后来又偷偷教他学习医术;还有入了资善堂之后引来的中毒事件。他虽不知道其他皇子是如何成长的,但却知道绝不会像自己这样。而今晚,轻易不露面的赤霄院院首亲自到他的寝室来跟他说话,则更证明自己过得并不安全。
“被我杀死的人,从来不会看见我的脸。”即墨允似乎觉得这话对着一个孩子说太过血腥了些,便又补了一句,“我好歹是朝廷官员,又不缺钱,怎么可能有人找我刺杀皇子?”
夏翊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蠢,连忙转移话题:“院首请直说罢。”
即墨允说:“其实并无大事,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让你认识一下我。”
夏翊清愣愣,道:“院首深夜到这远离勤政殿的浣榕阁,迷晕了内侍,进到我的寝室,只是为了让我认识一下?院首这话可比恰好路过更无法让人信服。”
“还挺不好糊弄。”即墨允眉梢轻挑,“其实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什么故事?”夏翊清问。
“一个多年前的故事。”即墨允终于收起了笑容,直视着夏翊清的眼睛,语气郑重地说,“四郎可知你生母的身世?”
夏翊清怔了怔,摇头。
即墨允说:“恭敏贵妃元氏,出身西楚。”
夏翊清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异族人,他只当是宫中诸人不愿提及已经故去的人。如今被即墨允道出,才明白到以前惠妃对自己生母避而不谈竟是有这样一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