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题说的突兀摆明了是要走,可伙计却说上了瘾拉着越执不让他走。
“不怕,我爹舍不得揍我。”
越执脸色变了变,倒也不知他那养父如今是什么模样。
“我看你这面黄肌瘦模样到以为是谁家的小乞丐偷了好人家衣裳,却没想到还是个爷。”
越执不与他计较,也随他说道,这世间以貌取人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一副躯壳罢了……
躯壳……
金蝉脱壳。
蓦的想起早前的伯引,越执遇见他,是在去昭阳殿的路上,可值得玩味的是,先帝早年最喜的地方也要通过这条路的。
他总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伯引自刎时他未想太多,事后也想过或许许伯容留他是因为相信越执会留伯引一条活路……
可若要伯引死的就是许伯容呢?
安置偶人,挑起内乱,再用死来迷惑越执……
越执嗤笑着,他以为许伯容是逃亡,而就在方才他忽然明白自己的错处。
先帝不的局里没有许伯容,许伯容自己的局亦将自己瞥的干干净净,他以朝臣为棋天下作盘,而从世人眼中消失不过是以便他更好操控这盘棋局。
偶人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刀杀人,铲除他不需要的障碍。
而真相也根本不重要,除非太子许伯容在贵妃眼中死而复生,而一旦那一刻来临,天下也无人再敢探查真相。
越执不知心中是何感受,他庆幸许伯容有此心机,却悲哀于便是伯引那般人物也不过他棋局中的一人。
倒也难怪那日提起伯引他会变了脸色。
踱步至许伯容屋前,越执在玄关口不知进退,他肯定许伯容是看见他了。
第24章 观心
昔年越执随许伯容时听人说起过一句话,“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他问许伯容这是何意。
许伯容从容回答。
越执不以为然,他以为若一个人有心要隐瞒的话,总是有法子瞒过众人的。
“没有人能瞒天过海。”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过此时他尚在玄关踌躇不前,许伯容读着那半卷论语,语调不知是哀是喜。
“过来。”
许伯容道。
越执总是身体快过脑子的,尤其是听到许伯容唤他时。
“太子。”
“喜欢读书吗?”
越执摇头,纵是他清楚的知道许伯容喜书,但那不是他喜欢的他便不会用这个来讨好许伯容半分,更何况他心里憋闷着气着实不愿与许伯容多说两句。
“倒也随你父亲,不过我方才看到句话,你可愿听听。”
“太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