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既不是纳康人,也不是大宸人,看相貌也不似番人,所以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段迹尧咄咄逼问,“你说行凶之人穿着与我们相似,可你也说当时光线晦暗并没看清,所以你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段捕头。”锦衣公子忽然发声,将有口莫辩的吴以晨解救了下来,“你们要查的是尸源,如今尸源已经有了结果,凶手的身份也有了线索,也算是意外收获,剩下的事情是该你们自己查了吧?”
段迹尧冷笑着转身,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在摇扇的男人道:“他是这案子唯一的活口,可能是证人,也可能是凶手,既然知道凶案一事归我们,那公子还是别插手的好。”
一旁的侍从面露不悦,那公子刷的一声收回折扇,迎上段迹尧不算和善的目光,亦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道:“段捕头以为我把人拦住是为了日行一善吗?”
段迹尧眉头微蹙,锦衣公子淡淡道:“人,你们没看住被我找到,自然就是我的,段捕头是要从我手里抢人了?”
祁烁感觉到段迹尧的怒气,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他赶紧握住段迹尧的手腕,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对那公子道:“此番,还要,多谢这位,公子。只是,这少年,实在重要,还,还请公子好好照拂。”
那公子收回冷冽目光,冲他微微一笑道:“好说,我只想解决我的疑问,不会为难他。”
祁烁微微颔首,拉着怒气冲冲的段迹尧告辞离开。
那随从抱拳告退,屋里只留下锦衣公子和吴以晨两个人,脖颈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被暴力对待的阴影还没过去,又被那公子恐吓了一番,吴以晨见他一抬步,便禁不住瑟缩一下往床里侧躲了躲。那人无奈地揉揉鼻尖,直面恐惧的法子的确让吴以晨开了口,但很明显方才那番刺激,让他恐惧的对象变成了自己。
吴以晨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对凑过来的那人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公子看着他片刻后说道:“半月之前在京城,民间有一异人自称是天人使者,言说京郊重山深处有神谕降世,闹得京城中沸沸扬扬,百姓争相涌去观看,那异人却说此物是要进献给陛下的,此事传到朝中,陛下便命礼乐司将神谕收下留作后观。”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副卷轴,随着卷轴打开,画面中赫然就是水墨画就的钢琴。再次见到它,吴以晨心情复杂,他想不通这样简单的乐器,怎么就会引的血流成河。
那人问道:“这便是那神谕,你说的纳康神谕,也是它吗?”
吴以晨点点头,他继续说道:“你能确定两个神谕是同一物吗?”
吴以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个,这东西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它就是出现了,既然它能出现在这里,会出现另外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那公子收回卷轴不再做声,二人沉默片刻后,吴以晨试探着开口:“你就不好奇我是从哪里来的?我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你也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