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说不出口,想让他开口就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行。”锦衣公子捏着鼻梁闭目养神,方才情绪太过激动,他自己都有些晕眩,若这小子再没反应,恐怕躺下的就是他了。

随从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您就不怕把人给逼疯了?”

那公子嗤笑道:“你太小看他了,那么惨烈的屠杀都没能把他逼疯,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坚强。”

那厢祁烁跟段迹尧商议完行程,回来就发现少年不见了,正要出去寻找,却被那随从拦住,请他们前往隔壁院,说是有事要商议。

二人一进门就见那少年躺在床榻之上,祁烁心下一惊赶紧上去探鼻息,锦衣公子无奈解释:“没死,昏过去罢了。”

祁烁狐疑地看他一眼,却见少年呼吸平稳,眼周鼻尖红彤彤,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迹尧则警惕问道:“他可能是这案子唯一的幸存者和目击者,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听他口气不善,那随从眯了眯眼睛,锦衣公子道:“既然这小子如此重要,你们就该好好看着,若非我手下盯着,恐怕你们此时就要满山搜人了。”

段迹尧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他要逃走?我们是官府衙役,来这里就是为查案为蚺部伸冤,他为什么要逃?”

“那这就要问他了。”那公子道,“说不定在他眼中,你们和行凶者是一样的?”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让他二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今夜注定得不到答案,祁烁要将少年带走,却被锦衣公子拦下,言说不必折腾,天明时少年醒了再去隔壁请他们。段迹尧二人明显不相信他们,那随从长刀出鞘,不耐地冲他们低吼:“滚!”

祁烁连忙拦住冲动的段迹尧,磕磕巴巴地说让他们到时候务必来通知,那公子对这场小小冲突混不在意,甚至还冲他微笑颔首表示知道了。

二人回到自己的院落,段迹尧靠在桌边一言不发,祁烁知道他在生气,虽说衙役捕头身份不高,段迹尧却不一样,他出生乡绅之家,自幼锦衣玉食的养着,段家在会州城中也算有头有脸,谁人见他都客气的叫声少爷,如今被一个下人随侍这般怠慢,心中定然不忿至极。可越是这样,这锦衣公子的身份就越不简单,看来这案子背后的牵扯,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第二日晌午,午饭还没用完隔壁便来请人,匆匆赶到那厢,只见厅中坐着那公子,二人正要询问,他向内间扬了扬下巴,转头就见少年坐在床上正看着他们,眼神不似先前那般警惕漠然,躲闪中甚至带着些许恐惧。

这种场面自然是祁烁一马当先,他轻声细语慢慢吞吞的说着:“你别怕,我们就,问你一些,事情。”

锦衣公子跟在段迹尧身后走进来,祁烁看见少年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大概是自己也察觉出了不妥少年咳了咳,许久没开口的嗓子有些沙哑:“你们,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