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宋清伸手制止了他:“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没事。”

严成雪: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但宋清坚称自己没事,只是旧伤未愈罢了。

严成雪听了心中满是愧疚,毕竟宋清一开始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要是为此真的落下顽疾,岂非全是他的锅?

而且估算着时间,现在花重应该已经将玉清门上下都控制住了,到时候宋清一回去,就得落得个做阶下囚的下场。

严成雪看向正闭目沉思的宋清,只见他眉头微簇,仍是十分难受的模样,严成雪的嘴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将嘴巴闭紧,还是什么都没说。

严成雪:师尊,我只有这一件事对不起你,以后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依你,绝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返程的路上平静无波,只是宋清的情况愈发严重,看着就令人惊心,而且他每日睡着的时间比醒着多,可脸色看起来就是不见半分红润,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减瘦削了下去。

白日里严成雪得寸步不离地照看他,还得赶车做饭洗衣服,所以一直到了晚上服侍宋清睡下之后,严成雪才有空出去抓点野味来给他补身子。

尽管宋清根本也吃不下,但人是铁饭是钢,既然灵力疗伤不见奏效,那吃点好东西总比不吃强。

可惜路途遥遥,所经之处又大多都是荒郊野岭,没什么食铺客栈做补给,加上宋清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受陌生人的好心赠送之物。

所以被迫扛起养家重任的严成雪,不禁每天晚上都要对着皎洁月色叹一口气。

哎,好想念那些渔夫、樵夫、和采果子和蜂蜜的小姐姐。

这天晚上,严成雪轻手轻脚化出人形,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马车里,宋清已经盖着薄丝锦被睡着了,在睡梦中他的一双剑眉时不时就皱成一团,显然也睡得不好,不安稳。

严成雪回身替他掖了掖被角,刚打算出去,没想到宋清却突然醒了,他睡眼惺忪地问道:“今晚还要出去?”

严成雪点点头:“去给你抓只野鸡补补身子。”

一听到野鸡两个字,宋清就有点犯恶心,他如今吃什么吐什么,日日几乎粒米难进,偏偏还找不出症结所在,真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宋清叹气:“横竖我也不吃,你只管你自己好了,不必管我。”

严成雪从衣襟中掏出块手帕,将宋清额上冒出来的冷汗细细擦去,说道:“师尊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宋清闻言扯了扯嘴角:“你长的这幅容貌,又叫我师尊,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严成雪面不改色地抚过他如墨的冰凉发缎,又将手帕收回了怀中,装作好奇地问:“哦,谁?”

宋清像是真的好好思索了一阵,最终却只说:“忘了,只是觉得相似,却不记得是像谁。”

严成雪知道自己原先在玉清门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弟子,像宋清这样的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太多的印象,事实也证明,果然如此。

第二天两人继续上路,到了正午时分,严成雪就将昨晚抓来的那只山鸡宰了,拔毛放血,用灵力仔细煨成一锅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