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底气,说出来时还嫌的一嘴正气,知夫人就瞧不惯她这脾性,偏生又不好下手扇她一巴掌,只得深吸口气怒道:“你妹妹脾性聪颖,我是怕你这性子让你在顾府吃了亏连累知家,才让你妹妹照看着你,你如今还不知轻重来扰你妹妹,我怎的将你养育大的!”
知理吃了闷亏,她来前也未思索到母亲这层,偏生自己一气头上就懒得理思绪。她抿唇,望着自家妹妹在后面儿看戏,也不知是从何处蹦出来的廉耻心,她低头:“女儿知错,只是我同顾家那二少爷自小玩得好,女儿心里有分寸。”
知夫人不气反笑了声:“你所谓的分寸便是想嫁一个倾心于你妹妹的城府公子?你可还记得你脑后那条疤的来由?”
知理咬牙,抬手将耳后发丝放下遮住条红边。
她记得是顾衍自绝双腿时为了救他,磕在了铁炉边,她到如今都忘不了那人清冷的眸子,垂头望脑后出血的她,像是望一个将死之人,却无任何搭救意味。
她知晓顾衍是心冷的人,可不知冷血到这地步。
她道:“本就是我一意让自己受了条疤,又非顾郎伤我。”
知夫人消了些许气,倒也不急驳她,边将知意扶着坐在,边道:“顾衍那孩子心性不正,大概也是受了生母影响。那日我瞧见是他将那炉拉到后院,点了火,我当他是嘴馋,谁知是为了自绝双腿。这么狠下心,城府之深可见一斑,我本意只想让你同他远些,可瞧你这模样,不吃些亏是回不了头的。”
知意听着她一番话,想了下那场景,身子不由抖了抖。这人对自己都如此狠,对别人岂不是更狠,她默了片刻,瞧着知理点了头:“我从今以后做事前会多思索几分,谢母亲的教诲。”
知夫人叹气,摆摆手让她出去,知理便起身拍了拍裙上灰,出去时多瞪了一旁小莲一眼。
见人出去,知夫人垂眸:“意儿,京城里都道我对你姐姐总是会多些心,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偏心指责的意味。可你瞧瞧你姐姐,这幅性子怎的让人放心,你是懂事过了头,她是无理过了头。别人都道养母总是做得不对,过了便是骂不过便是溺,我都当那些是所谓的耳旁风,我只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她放缓语气,抚了知意的发丝:“我知你刚是故意,但算我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保你姐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