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用?”聂文柏低声问他,声音像隔了层雾般听不太清,“还是我帮你。”
商渝也没管他说了什么,只胡乱点点头嗯了声,重新闭上眼,聂文柏抬手托住他的脑袋,拇指揉搓着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在一片滚烫的触感中有点好笑。
都这样了,还不打算来医院。
他单膝跪在商渝身前,将他的脑袋埋进自己肩上,动作轻柔地解开几颗扣子,将温度计塞了进去。
“商渝?”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胸腔里传出,商渝含糊地嗯了声,问他:“到我了?”
“还有一会,”聂文柏说,“你先站起来,别把温度计摔了。”
商渝有点烦,但还是迷迷瞪瞪地顺着他站起的力道起身,聂文柏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个长腿男人就这么用怪异的姿势挤在医院的座椅上。
商渝被他的动作弄得清醒了片刻,身体有些僵硬,聂文柏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手掌插进他柔软的发间,带着他靠在自己肩头。
“这样睡舒服点,”他说,“我刚才问了,大概还要半小时。”
商渝发出意味不明的单字音节,今天的聂文柏实在不对劲,温情到让他觉得陌生。
会有人对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那么好吗?
商渝不太相信,但他没办法在病中思考聂文柏的用意,也想明白对方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