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说着说着,突然抱住沈浮桥崩溃地流泪,他断断续续地道着歉,声音痛哑得教人不忍久听。

“阿宁乖啊,不哭,哥哥明白了。说清楚就好,没有责怪阿宁的意思。”沈浮桥不住地拍着宁逾单薄的背脊,一刻不敢分心地给他顺气,“阿宁有在听哥哥说话吗?”

宁逾哭着点头,声音哽咽了下去,珍珠却还在噼里啪啦地掉。雪白的被褥上珍珠太多,已经开始沿着床褶一串接一串地滚落到地板。

“阿宁这么聪明,怎么忘了早些告诉哥哥这件事呢?哥哥知道后只会心疼你,你如何任性都会纵容你。净知道跟哥哥唱反调,在哥哥面前都不诚实,难道惹哥哥生气你就满意了吗?”

宁逾闻言抿了抿唇,哭得红热的脸颊摸起来有了温度,眼尾的鳞纹正在慢慢消隐。他怎么可能不懂苦肉计的道理,这些都是他玩儿剩下的,只是看沈浮桥前些日子都快心疼死了,一股脑全说与他听怕他走上什么歧途。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当是纯粹的,宁逾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爱便是爱,一旦沾染了愧疚心与负罪感,他们俩都会在未来的漫长岁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那种勉强缝合相溶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侮辱与亵渎。

“难道我现在说,哥哥就不心疼我了么?”

他用潮湿的脸颊去贴沈浮桥的侧脸,像一只急需舔舐安慰的落水小兽,有那么一瞬间沈浮桥感觉自己的心软到发痛,只能偏头去吻宁逾的泪,以此宣泄一番他如潮翻涌的真心。

“净说傻话。”

沈浮桥抵住他温热的前额,微微仰头咬上他的软唇,那动作说不上温柔,也远远不算粗暴,只是夺走了宁逾一切可以倚仗的东西,让他如同一叶扁舟在自己的爱意中沉沉浮浮。

宁逾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在外面控制欲强到不行,在他身边却总喜欢被强制的感觉。沈浮桥乐得被他粘着,被他无条件地服从和依赖着,只是有时候贯有的性情让他没办法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可能无法满足宁逾的某些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