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说下去,宁逾便越是泣不成声,他心疼得快要窒息,但还是强迫自己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这病需要猛药,此刻不是心疼的时候,以后自有他补偿的机会。

宁逾这三百年的煎熬和伤痛,他会倾注全部的,无论是力所能及还是力所不能及的宠爱与呵护,将其尽数抚平,舔舐,淡化而去。

只要宁逾还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宁逾突然狠狠地吻了下来,带着狂风骤雨般猛烈而强势的纠缠,像是在发泄痛苦,又像是在哀求安慰。

沈浮桥抚上他白腻漂亮的肩胛,却发现他后心狰狞的伤疤,摸起来有些凹凸不平,破坏了背脊整体的的美感。

宁逾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早已伤痕累累。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口骤疼。

他按住宁逾的后脑勺,抬头让两人之间的亲吻更加深入缱绻,宁逾汹涌的泪水在两人的唇舌间交换,让这个吻变得咸涩不堪。

沈浮桥把亲软了的宁逾抱上硬榻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他稍显瘦削的肩窝,宽大的掌心拢住他的双手,将温度慢慢传到他冰凉的躯体上。

宁逾眼神还有些涣散,但比起昨晚刚刚见到时已经清明了许多,此刻他软软地陷在沈浮桥怀里,突然仰了仰头靠上他颈侧,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冷硬的贝壳床顶,而是蔚蓝的澄澈海洋。

结界外鱼群翩跹而过,带着海水在深洋中翻过一道轻快的浪潮,似乎还有海妖在吹着悠悠的水笛,应当是塞壬又在唱歌,引起了乐师的应和。

他忽然偏头,在沈浮桥颈侧烙下了一个温软的吻,不带任何隐欲,只是在无声撒娇。

他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