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该说对不住的人是我。”

宁逾把神志不清的沈浮桥抱回了半山腰的木屋里,一丝不苟地沉默着扒下了他身上湿透的衣衫。

沈浮桥一声不吭任他动作,只是紧紧地圈住他,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后颈,埋在他的颈窝求救般地嗅。

“哥哥,还冷吗?”

宁逾用妖力往浴桶里倾注热意,水愈来愈烫,他其实已经快受不了这么高的水温,但沈浮桥身体还在细微地发着抖。

“不冷……无妨。”

他贴在宁逾颈窝处的侧脸烫得要命,然而双手却冷得像冰,宁逾抬着臀鳍给沈浮桥浇水洗发,只觉得在温水里煎熬的自己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沈浮桥脑子烧得糊涂,原本便羸弱不堪的躯体经过方才那么一番折腾,早已没剩多少力气。

但他还是牢牢地、不由分说地抱着宁逾,连他的尾鳍都要紧紧压住,像一条穷途末路深处的,湿漉漉的大型犬,绝望地护着自己最后一点续命的食物。

“阿宁……”

他一声一声沙哑地唤,不祈求回应似的,只是为了发出某种悲哀的嘶吼。

宁逾得偿所愿,明明该高兴的,然而此时却心如刀绞,抱着沈浮桥瘦削的肩颈喘不上气。

两人就这样抱着,像一对互相取暖的落汤鸳鸯。水还热着,然而沈浮桥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逐渐冷了下去,指节也变得越来越僵硬,甚至连扑在宁逾颈侧的气息都弱了些。

“……哥哥?”宁逾声音颤抖着,近乎无措地抓紧了沈浮桥的长发,“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