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沈浮桥眼疼。

“你笑什么?”

“哥哥不知道吗?你刚刚说的话,活像一个担心配偶另觅他欢的……怨夫。”宁逾声音很轻,因为凑得太近,微微潮湿的气息就钻进沈浮桥右耳里,若即若离,“哥哥居然会吃醋,我好惊喜啊。”

“别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沈浮桥有些恼了,颇有种被宁逾捉弄的错觉,“还有,别靠我太近。”

“用完就扔,哥哥是坏人。”

“……别说得这么奇怪。”沈浮桥不愿与宁逾多做纠缠,侧目看了看身边的木桶和渔网,伸手指给宁逾看:“这些鱼,你的。”

渔网上的鱼不甘地拍打着尾巴,在地板上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

沈浮桥顺着宁逾的长腿往下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腿不疼了?”

宁逾懵了一下,反应极快:“刚刚看见哥哥在路上不舒服,一着急就没顾上腿疼。不过现在比起之前确实好多了,只要慢些走都不会太疼,我还受得了。”

沈浮桥心中微涩。

他起身去衣橱找了双袜子,又去盥洗室拿湿棉布给宁逾擦了擦脚。

宁逾似乎很怕痒,沈浮桥不得已只能捉住他的脚踝。那一圈淡蓝色鲛鳞环纹好像格外敏感,沈浮桥一握上去便察觉到这具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宁逾小声的喘息激得沈浮桥头皮发麻,三下五除二便将脚擦干净了,连带着穿上袜子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

沈浮桥如释重负,抿着唇尽力装作无事发生,然而一抬头宁逾那张泛红的脸便映入眼帘。他靠在墙边,长发铺下来,原本白皙的脸上冒着不正常的热气,眸底薄薄的一层湿意。

鲛人天生冷冽,脸红是很稀奇的事。

但若是没有那双袜子和衣物的遮挡,沈浮桥会发现宁逾那两圈蓝鳞纹也变成了深红。

沈浮桥脑中有根弦忽然松了一下,他怔愣地望着宁逾潮湿无辜的双眼,意识到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