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他……会唱歌吗?

沈浮桥靠得近了,才发现这鲛人的呼吸确实是很微弱的,应当是天生就不需要太多氧气就能活。他听感在变弱,离这么近都只是听得隐约,唯有从襟口滑进去的热气和手里的温度,昭示着这个人的鲜活存在。

“哥哥,我好看吗?”

宁逾冷不丁出声,嗓音微哑,但已然是毫无睡意。

沈浮桥若无其事地撤开手:“我怎么睡着了?”

“哥哥为什么会睡着……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莫非哥哥觉得是我把你打晕放在床上的?”

宁逾半眯着蓝色的双眸,在沈浮桥身上不着痕迹地蹭了几下,沈浮桥垂眸看下去,只能看见一个可爱的发旋。

“……别胡闹。”沈浮桥一大早上就被蹭得心浮气躁,呼吸明显乱了几拍,却不好说是宁逾有意为之。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在这时候有什么反应都不奇怪。

沈浮桥匆忙起身的样子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他背对着宁逾穿衣衫,背后却幽幽响起宁逾微冷的语调。

“用我时抱我如温香软玉,厌我时便弃我如残羹冷炙,哥哥,好生无情。”

沈浮桥被一顶渣男的大帽子给扣死了,愣在原地简直哭笑不得。外衫是穿好了,但某些反应依旧明显,又懒得跟这傻鱼说扯不清,索性不加反驳,径直出了卧室门。

宁逾还想说点什么,又想起夜里阮白的提醒,忿忿然闭了嘴,只朝着沈浮桥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沈浮桥一边走一边叹气,大清晨的冲了个冷水澡。此时的山泉已经颇有冰冷刺骨的势头了,更何况沈浮桥病入膏肓,身体本来就虚弱,寒气一入体,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衰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