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阎君眯了眯眼,“说起来,夜游神大人有阵子没去鬼牢见那位天神了吧?”
野仲摇扇子的动作一滞。
“生死簿经过过谁的手,又是如何落到十殿阎罗这儿,大人心知肚明。”阎君像是抓到把柄,扬眉吐气起来,“这突然错乱的一脉魂魄,要说真跟那位没半点关系,可难叫人信服。大人卖主求荣保下他,只怕要落个鸡飞蛋打遗臭万年。”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本座自然是逊了些资格。”第五殿主冷嘲热讽道,“只是大人的一番苦心那位可愿领受?你如今摇摆不定自己的立场,做神做鬼都没你这般糊涂的!”
一纸糊涂账。
孰是孰非,功过对错。如何说清。
谁欠了谁,谁弥补谁。又如何道明。
栖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身上棉衣盖得严严实实,身旁却是空空荡荡。
“阿灿?”他顿时紧张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他,施小鬼正蹲在一处墓碑前,抱着膝盖垫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人烧纸钱。栖迟呼了一口气,慢悠悠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
施灿僵了一僵,往边上小心地挪动几步,没敢正视他:“我……我随便走走。”栖迟瞧见他眼底的乌青,下意识伸手去摸,施灿飞快地偏开头,然后躲得更远了。
“怎么了?”栖迟皱了皱眉,“昨晚没睡好?”
岂止是没睡好,是他妈压根没睡着好嘛!
施灿承认自己有时候是一根筋转不过弯,但他不是傻子。深更半夜趁人熟睡之际一亲芳泽,如果不是喜欢那一定是变态,显然,栖迟并不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