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妫收回扫视房间的目光,客气道:“有劳了。”朝带路的嬷嬷微微点头,目送她离开。
半盏茶的功夫,颜徵夫人就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只是姚妫发现她今日的穿着与那日在尚书府截然不同。
今日上身绯红翟纹织金锻边罗衫,脚下翘头登云履,眉细月弯,双唇殷红如血,远看确实艳丽夺目,只是这样颜色的衣裙与妆面,似乎与颜徵夫人如今的年龄不合。
“予柔……”颜徵夫人盈盈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我与你母亲曾是闺中姊妹,唤你小字更觉亲切。”
就算姚妫心中不愿,也无法说出口,只得勉强答应,“夫人是长辈,唤我予柔即可。”
颜徵夫人笑的开怀,头上的石榴石镀步摇微微颤动,她的目光落在姚妫的脸上,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苌月妹妹福气真好,有予柔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儿,羡煞旁人。”
姚妫错愕,她从不曾听说母亲与颜徵夫人认识,如果当真是相识,为何那日在府上没见母亲出来与她见面。
颜徵夫人原名叫薛颐,颜徵只是她的别号。
姚妫忽然记起她是十四年前被封为颜徵夫人的,说来正是自己出生那年。
颜徵夫人与南阳城的其他世家,官商并无往来,她就像一块高挂的金漆匾额,立在南阳城中,彰显陛下对韩夫子这样学识之氏的皇恩浩荡。
姚妫总觉得颜徵夫人看向自己的表情古里古怪,像是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才带她进来的嬷嬷明明说颜徵夫人等候她多时,可姚妫却在颜徵夫人来时注意到她鞋跟后是润湿的,不像是一直等在府上的样子。
就在姚妫思索这些事时。
颜徵夫人忽然又提起她的母亲,“予柔来我这雨花堂,你的母亲可是知道的?”她一脸探究询问的表情,让姚妫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