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在那个时候露出颓败的样子,就像冬日的枯草,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真的说错话了吧。
可他说错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指责的话固然难听,但他不觉得凭他的两句话就会伤到云眠,除非……本身她在就为什么事情痛苦不已。
时奕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到最后想明白的竟然只有一件事——
原来他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云眠。
……
时奕主动叫人出来喝酒,对张潮来说,这可是件稀奇事。
两人喝酒聊天,多半是他在说话,时奕闷声喝酒,偶尔附和两声。到最后他说累了,两个人之间骤然安静下来。
时奕晃着酒杯,在安静许久之后,突然开口:“你说得对。”
张潮正在喝酒,听到这样,眼睛看向他,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那个大师算得很准。”
张潮喝到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他擦了擦嘴角,揶揄道:“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是舔狗了?”
时奕没有像往常那般反驳他,却也没什么表情。
被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张潮的语气也沉了下来:“哈哈,我成了废物,你成了舔狗,小时候谁能想到长大后我们会是这个样子?”他全身放松地向后靠,头顶的灯光映亮了他的脸,他扯扯嘴角,露出迷茫的微笑,举起酒杯道,“来,敬友谊!”
世事无常,正如时奕敲开那扇防盗门的那一天,他也没想到门后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会介入到他如死水一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