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趁机跑掉,地宫的火势总算减弱。出来的时候谭氏为了护着我,眼睛让崩裂的火星燎伤了,她性子疏阔自己还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有些红肿。恰巧遇到王大夫看出其中异常,要不然就耽误病情了……”
寥寥数语,却让人能想象出当日的惊心动魄。
皇帝去年开始亲政,虽然很多事还是身不由己,但手底下也有一批能干的探子。其实江州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事无巨细地禀奏过。
他缓缓颔首,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这才是患难夫妻,以后对人家要好一些。不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惹人家生气。下回到宫里来的时候,把谭氏一路带着。皇后也是个敦厚的性子,应该可以和她一起说说话。”
这就是当众允诺要给谭五月面子。
常皇后是长兴候的嫡次女,以宽宏大度著称。除了膝下没有亲生儿子傍身外,找不出半点错处。
周秉一张俊面上闪过恰到好处的涕零之色。
“往日我只知道胡闹,经过这一场才明白糟糠之妻是家中宝。只是我娘那里还要皇上帮着说几句话,她在家里时整天挑谭氏的刺。我那个媳妇又是闷葫芦一样的性子,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受了委屈也不会吭一声气……”
听到这里的王肯堂笔尖一滑,正在书写的一个字险些当场劈叉。
回京城的这一路上他大都时候都跟在谭五月的马车后头,自然晓得周秉是如何做小伏低,只求性情端重的谭五月多露一个笑脸。
必然是真正放在心坎上了,才会这般顾忌在乎……
这会听见这清隽出尘的青年面不改色的吹牛皮,王肯堂只得苦苦绷着脸才没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