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页

剖、鱼、腹。

你已经能想象出滑不溜秋的鱼在你手中旋转跳跃死都不肯闭着眼,一甩尾溅你一脸血水,内脏流了一地鱼尾还在微微颤抖的惨况。

“谢谢不用了!大人您辛苦了大人您慢走!我相信您的能力一个人就足够应付这个任务了,光明神保佑您等会见!”

文森特哭笑不得地看着你的怂样,摇摇头提桶往船表去,通往甲板的木梯上洒落一片星光,他打算提河水洗洗,回头顺便将不要的内脏厨余一起处理了。

好多年没有亲手干过活了,应该不至于太手生吧?

他确实得感激以前不寻常的贫民窟经历,教导了他生活最原始的模样。

那几年是他最艰苦最真实的人生启蒙课。文森特将桶上绳索小心放下,晚间船行速度不快,两岸依稀能够远远地看见灯火与砖墙,多的还是沉默的杂草乱树,随意组成了野外粗犷的轮廓。

也是他回不去的天堂。

谁能想到兰顿未来的当权者留恋的地方不是兰顿金碧辉煌的收藏室,亦非衣香鬓影的舞厅。

最忘不了,是沃利斯巷的酒香。

万籁俱寂,荒野鸦号,偶尔飘来一两句水手们粗鄙的谈笑,文森特感觉自己全身心都稍得自由。

他长叹一口气。

命运改变了他生命中许多东西的价码,快乐是奢侈品,要他用心力来偿。

等你切好青菜时,就听见外头木桶碰撞的声响,下一刻文森特便提桶进来,从里头拿出处理好的鱼放在案板边角处,开始验收你的成果。

“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他扫了眼,将材料各自归盘。

你放下手中的刀,退到一旁给文森特让位,瞥见深褐色面包不禁一阵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