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杨岑灰心丧气:“什么都问出来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是怎么说?”

“他们全说了,”杨岑十分愤慨:“但是这厮太不是个东西!从来没露过面,连平时传的消息都是其他人写的,只知道人人都叫他相爷,其他的半点没问出来!”

连姓都不必称呼,想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果然是条大鱼!

着急之下,杨岑嘴上的皮又起了几层,依旧没有讯息。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白府又来人送了一个箱子,铁力木,黄铜锁,看着还挺结实,杨岑回来看着就不顺眼,正想叫人把它丢出去,一时又想到了什么,带着嫌弃随意一开,里面又是满满一匝书信。

杨岑拿来草草一翻,才看着几个字,忽然眼睛一亮,异常兴奋起来。

“这个白土司,果然手里有底牌,竟让他得了这么多宝贝东西。”杨岑啧啧赞叹:“有了这个,再找人就方便许多了。”

自从认识了白察,阿窈还是第一次听杨岑夸他,不由有些稀奇,探头去看他送了什么。

杨岑单独拿出来两封,唤了松子过来:“你亲去把这个送给齐老爷,不要过别人的手,跟师傅说,要是有了怀疑的人,按着上面的字比对,准没错!”

原来这个操纵傀儡的人十分谨慎,少有露面,传达的文件书信多是他人代笔,唯独这两封,风骨凛然,横撇转折间力道毕现,恣意放肆之处自成一派,非登堂入室者不得到也。

这原是两封给小皇帝登基时的贺章,别的让人代笔也就罢了,这样的时候再吊着未免显得不太恭敬,后来不知怎么被白察封了起来,正好做了和齐泰交换的筹码。

杨岑这会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由黑了脸,咬牙道:“怪不得他要来做好人!”

常启洛起事就在西南,和白家的属地甚近,自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白察如何肯把者现成的把柄押到京里成了烫手山芋,更可况还有赵州事变,就是人人都知道当时那一出戏是假的,白察也能消掉所有证据,把它变成无据可查的真相。

而常启洛,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最重要的证据。

他近乎正大光明地在齐泰眼皮底下毁了这个证据,故意拖延了几天,在杨岑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再把重要的线索送上来,等于明晃晃地告诉他们,这回礼的重量所在。

这样明目张胆的计量简直是在杨岑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但哪怕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这一份回礼。

阿窈提醒他:“你跟师傅说说,经手办事的人在捋过一遍,不相干的都筛掉,尤其是找到了这个‘相爷’之后,直接送给朝廷便是,别再插手。”

“你是说——他还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