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境心内裂开一道巨大的沟渠,连带着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都开始摇摇欲坠!

“你——”境灵还处在巨大的茫然中,听见这声音,仓皇抬头。

涌动的血河边上,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拉着她面前羸弱少年的右手,将他手中的短匕,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祁谚怔愣地看着她。

温热的鲜血汩汩而出,落在他的手上,她的身上。

几乎是瞬间,她的脸色就苍白了下去。可与之相反的,是她面上的笑。

祁谚一生见过无数的笑,讥讽的、嘲弄的、轻蔑的。

可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在濒临死亡时,笑得这么畅快过。

“你疯了?”旁边还有个发狂的境灵:“难道是我说错了?是让你剖开他的灵府,不是让你剖开自己的心口!”

它话音将落,就看到顾京虞握着祁谚的手,又往前进了一寸。

“轰隆隆!”灰色的边界寸寸断裂开来,境灵那由血色长河组成的影子,消融了大半。

它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连带着整个境心,都好似要塌陷了一般!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带来的震撼大。

她唇角不受控制地溢出大量鲜血,她却依旧不为所动。

她放开了祁谚的手,自己瘫坐在了一旁。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要做?”

境灵活了千百年,从没有哪一瞬像此刻这么迷茫过。

顾京虞抬手,看着一手的猩红色,微顿,随后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祁谚:“要不,你尝尝?”

祁谚:……

顾京虞本想解释说她的血可以解除幻境的效果,可看着对方迷茫的小脸,她到底是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