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那大妈有些不满,武玦赶紧出口打圆场:“哎哟阿姨您晒辣椒呢,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遇上前男友了,正伤心着呢!”
大妈原本满心不悦,这会儿一听便瞪大了双眼,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前男友啊!那你有没有给他撑场子啊,照我说你和这小伙子可般配了,趁着人家这时候为情所伤,你还不抓抓紧!”
被教育的武玦满心惆怅,但为了不让大妈继续发挥,还是点点头说:“好嘞,借您吉言哈!”
说完以后他便一溜烟跑上了楼,生怕那大妈追着他传授经验。
等上了楼他看见花艽缩在客厅沙发和冰箱的夹缝里,又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刚才和大妈说那些话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私心,不想让这些人去叨扰花艽。
他曾经看过花艽的壁纸,是卿忱以和他的合照,这一用就是四年。
至于花艽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的性格,为什么需要定时看医生,又为什么总要吃那些压根没有用处的药。
武玦没有过问,可却心知肚明。
花艽不能去跟别人享受生活了,他的心已经牢牢地栓在了一个叫做宜城的城市,即便飞得再远,总归要回来的。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可他先是花艽的表哥,其次是曾经被花艽身上光芒所吸引的过客。
如今他失去了光芒,武玦感觉很难过。
“花艽,该吃饭了,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呢?”他缓缓蹲下,努力保持着声音轻柔。
他知道此时的花艽已经从狂躁的症状冷寂下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深深的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吃什么好呢?糖葫芦怎么样?还是冰淇淋奶茶,奶黄包豆浆油......”
说到后面的话时,花艽抱着膝盖的手忽然一颤,然后那双空洞的眼眸抬了起来。
第一次,他进入这样的状态时有了回应。
武玦激动得手都要开始颤抖了,然后开始重复:“吃奶黄包?喝豆浆?”
花艽双目逐渐赤红,唰的便落下来两行泪,看着可怜极了。
他不说话,武玦也不敢动,只感觉自己逐渐有些受不了,只能移开双眼。
这天他和花艽僵持到了下午,等买了午饭回来才发现花艽不知何时已经在角落里睡着了。
身体僵硬冰冷,纵使开了暖气却也始终无法升温起来。
睁开眼时天色已然黑了,花艽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如老旧机器般生锈的大脑缓缓开始转动,这才想起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卿忱以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无限回荡,却又和几年临别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玻璃杯壁贴在掌心,总算让他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