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艽知道他已经没残存几分理智,便低头沉默不语,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次花懿的反应都千奇百怪,他压根找不到真正合适的回应。
若是仔细与他解释,可喝醉了酒的人有哪里有心思理会你的长篇大论?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大堆无力的辩解和掩饰罢了。
而这一回,他的沉默成功惹怒了花懿,他扣紧纤细脖颈的那只手转移至前方,顺势将身单力薄的花艽扣在墙上,缓缓上移。
花艽被这突如其来的桎梏吓得一惊,紧接着便被扣着喉管的小白鼠般露出痛苦万分的神情。
呼吸都接不上,一阵眩晕过去,花懿总算松了手。
他像一只被遗弃的狗,被那双结实有力的手狠狠甩在地上,一瞬间酥麻顺着手肘和膝盖蔓延开,喉间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伏在地上咳嗽不停。
花懿就站在他面前,一双修长的腿微微弯曲蹲在他身前,带着些许醉意的脸上露出一抹宛若幼稚小朋友的得逞笑容,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缓慢道:“哪怕是被我养大的狗,等我玩腻了也得亲手埋进土里,何况是你,我的弟弟。”
花艽因为剧烈咳嗽含满泪水的双目微抬,几乎是仇视着瞪自己面前宛如蛇蝎的男人。
见到这一幕花懿倒是不恼怒,唇角含着笑说:“艽艽,跑不掉的。”
话音落下,男人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离去,回到自己房内轻轻合上了门。
随着这一阵声响过去,楼下大厅才陆续传来开门声,厨房内的炉灶被叮的一声打开,佣人开始忙前忙后。
花艽愣怔着倚在门廊上,一扭头从书房的玻璃中看见自己带着清晰红痕的脖颈,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第32章
一入秋时间过得似乎要更快一些,相比于夏天的燥热难耐,秋季温度适宜,让人几乎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次日清晨也与往常不太一样,空气中泛着青草和街边樟树叶的淡淡香气,学校门口卖的也不再是冰沙奶茶,而换成了用厚重棉被盖着的小吃零食。
这一切都很美好,可花艽却面色冰冷,裹着一件厚重的白色高领毛衣匆匆进入教室,接着便缩在座位上不动弹了。
卿忱以原本想拿着前桌给的小玩意去逗逗他,可看见他这副反常的模样,一时间也犹豫要不要上前。
这一纠结,上课铃便打响了,紧接着黄引生也抱着教案一起进了班门。
第一节 课是班会,又是在总结这一周零零散散的活动和表现。
卿忱以转着水性笔百般无聊地撑着脸发呆,视线一扫却看见花艽有些不对经。
他今天穿的本就有些厚,这时候额头一片湿润,似乎是在往下涔涔沁着汗水,不仅如此,似乎连瘦小的背影都有些摇摇欲坠。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稍稍窥见紧紧抿着的唇瓣和惨白的脸颊,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
花艽似乎很不舒服,有好几次像是试着要打报告,但最后又是硬生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