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沉吟几声,问:“敢问,前辈您是……”

“你可以当我是一名普通医者。”

这蓑衣赤脚的老者凝视着吴妄,双手摁着膝盖,坐姿颇为潇洒。

他解释道:“此前我有一个弟子去北野采药,凑巧被熊抱族族长遇到,请去为小友医治怪病。

后面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这些倒是不太重要。

我这弟子离开北野后颇为困扰,差点魔怔。

他行医三千六百多年,活人无数,医人无算,竟完全找不出小友怪病病根在何处,心底困苦不已,前些时日忍不住去我隐居之地寻了我。

他说,你这怪病十分诡异,非心病、非身病、非神魂有恙,实在判断不出病因。”

吴妄眨眨眼,脑袋后冒出一只只气泡,其内浮现出某段黑白画面的剪影。

【那,是在自己十一岁时,某个晴朗的午后。

父亲乘着飞熊从天而降,带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穿着绸面青衣长袍的老道,这老道的表情很是自信,周围族人的表情很是敬重。

不久,几个壮汉将这老道扛出王庭,轻拿轻放地扔在草地上。

老道双目无神的躺在那,任凭药箱砸在身上也没什么反应……

过了一阵,老道竟老泪纵横,起身看着苍天,留下了一声哭喊,便在族人们那惊讶的目光中驾云而去。

那声哭喊,吴妄到现在都记得,是那般不甘、那般痛苦,也让他有一丢丢的内疚。

“不——这病,太难了!”

后来,也就有了父亲熊悍挂在嘴边几年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