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把小伙计喊来,嘱托他不许乱说,那伙计却哆里哆嗦地承认,自己从那流浪汉身上顺了块金表,并把赃物交了出来。戴维是做艺术品的,眼力不差,发现是六十年代初的瑞士雷达表,那时的雷达表刚推出全球第一款硬金属制成的永不磨损椭圆形钻星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节,那这表主人的身份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戴维也明白,仅凭这块手表,是惹不起称霸金融城的黑帮的注意的,何况还有苏格兰场?怕是那根木头才是主角吧?于是越发地不敢声张。还好,他这里时不时有些达官贵族降临,也有些文化名人出没,那些势力倒也没有为难他。
事实证明侥幸心理是要不得的,是祸躲不过,外面那些势力逐渐地风平浪静了,维伦斯家的达克却找上门来算帐了,起因……居然还是那根木棍!!!
说到这里,戴维免不了申辩几句,“达克,这实在是怪不得我啊,你交代了要照原样做,我怎么敢不尽心?要是早知道能惹这么大的麻烦,我宁愿你打我一顿也不接这活。”
达克哼了一声,“戴维,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苏格兰场我有的是关系,格瑞尔家族我也有不错的朋友,如果他们说没有这回事,那么,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好了。”
达克内心已经比较相信对方的说法了,毕竟是这么大的动静,自己想要弄点消息太容易了,而且还是自己渠道很通畅的行业,戴维并不是笨蛋。
楚云飞想的则是另外一回事,“戴维,那个,那个木棍的剩余部分呢?”
达克也是一振,是啊,自己居然忘记要其它的证据了,“戴维,把那些剩下的边角料拿出来。”
戴维的表情变得越发地苦涩,笑容也显得分外地牵强,“达克,你想,我还敢留下那些东西做证据么?我亲自点了把火把它们烧掉了。”
烧了?楚云飞皱皱眉头,那里面的生命能量会怎么样?跑出来么,“烧它们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戴维脸上又换了种笑容,哭笑不得的样子,“我的感觉太多了,最多的就是后悔,没准这东西比宾塞斯先生的《黄昏的花园》还值钱呢,就这么被我烧了,大概是伦敦今年最贵的取暖费了吧?”
楚云飞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外星人了,怎么自己想的东西,别人就都理解不了呢?“我在问你正经话呢,烧那木头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呃,觉得自己忽然不瞌睡了,或者说忽然想吃饭什么的?”
戴维翻翻眼睛,认真想想,“没有,我只是烧完以后忽然觉得精力充沛,出去叫了个妓女而已。”
达克以为戴维在讽刺楚云飞,张口哈哈大笑起来,却意外地发现中国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嘟哝了句什么。
楚云飞说的是:“照这样说,果然是这么回事。”——那些生命能量还是跑出来了,被戴维吸收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