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沣全身一僵,这次不仅是耳朵,连脖子都红了。

他第一次在妻子面前那么丢脸,简直是形象全无,这都要怪怀里这个只知道傻笑的蠢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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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团团早就睡了。

之前,小家伙因为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愿意跟他一起玩的“陌生叔叔”而兴奋地不睡觉,拉着祁沣咿咿呀呀玩了很久,还是非常亢奋。

骆丘白明白祁沣现在的心情,所以特意腾出屋子让大鸟怪和团团单独在一起,小家伙一直很黏他,要是看见他就会一直不松手,所以他去了隔壁房间修改乐谱。

等到祁沣终于把小家伙哄睡,推门而入的时候,骆丘白已经趴在一堆乐谱上睡着了。

他似乎真的累了,之前还说要等着祁沣一起睡,结果现在连开门的声音也没听到。

祁沣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妻子的侧脸。

一双丹凤眼安静的闭着,睫毛随着呼吸颤动,脸上还沾着一点油笔印记,头发乱七八糟,很显然之前为了修改乐谱花了不少力气。

他的妻子为了梦想总是那么拼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祁沣近乎贪婪的看着,从骆丘白的眉毛落到眼睛,又从鼻尖落到略微抿起的嘴唇,最后停在他平坦的肚子上。

整整一年,他只能透过照片来看这张脸,以前同床共枕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都会看一会儿再起床,可是在这一年里这些都变成了奢侈。

想念到了极致就是不需要刻意去想,他已经存在在你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他非常后悔自己竟然换了电话号码,什么履行诺言、放他自由,全都是放狗屁!

一想到妻子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团团,又遭遇事业上几乎毁灭性的打击,他竟然就让他这么走了,而且来到国外又被人划开了肚子,留下那么长一条疤痕,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没法想象骆丘白是怎么扛过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坚持能让他忍下这种荒唐的事情,留下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