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丘白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跟他一摸一样的衣服,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车窗露出一个无法形容的蛋疼表情。

随着车子的缓缓前进,他觉得自己跟走上断头台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一个男人,不仅跟另一个男人结婚了,现在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回家,美其名曰是“婚后礼仪”,但这一切在骆丘白看来完全是作死,哦不,应该是逼他去送死。

他想,如果自己是个正常性向的小老头,到了头发花白需要拐杖才能走路的年纪,若是看到孙子带着个男人回家,一定拿拐杖敲断那只“男狐狸精”的腿。

小腿肚子没由来一阵抽痛,骆丘白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咽了下口水说,“那什么……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停车买点东西?去见老人家空着手多不好看啊。”

“你存折上那点钱,还不够爷爷买两盆兰花的,省省吧。”

祁沣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说,结果噎得骆丘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当然知道你们这些土豪有钱,但这是礼节问题,虽说买了礼物没准还是会被活剥了皮,但是至少路上还能浪费一点时间,不用这么快去送死好不好!?

骆丘白欲哭无泪,揉了揉额角,瘫在车座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祁沣回头瞥了一眼,嘴角略微勾起。

人都嫁进门了,却因为敬酒一杯孙媳妇茶就害羞成这个样子,真是个又磨人又别扭的妻子。

祁沣抿着笑叹了一口气,更加用力的踩下了油门,心里更加期待一会儿全家团圆的日子。

车速又快了几分,骆丘白哀叹一声,抬手盖住半边脸,在心里呼号:大鸟怪你他妈再开这么快老子就跳车!

两人的脑回路再一次完全跑偏,当车子开进祁家大宅的时候,骆丘白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骂一通轰出大门的准备。

但是预想中的情节并没有发生,别墅里非常安静,当祁沣拉着他的手走进去的时候,屋里的管家一瞧见他,立刻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他像是完全没有对骆丘白的出现表示疑惑和惊慌一样,笑着对他点点头,接着快速的上了楼。

第二次来祁家,骆丘白如坐针毡,当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下楼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