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心底一软,他当时就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好友的影子,还怀疑是卡路亚故意演出来钓他鱼的,现在想来,那个明明真的就是——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去的时候,发话的黑发青年侧过了身,将身后挡住的景象露在了他面前。

降谷零顿时僵在了原地。

端坐在纯白色房间正中央那张椅子上的男人垂着头,左腕被手铐固定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黑色发丝在脸侧滑落,遮挡住大半张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隐约的血红涂抹在那张脸上。

这个人穿着一件他不久前还在手机监控里看到过的衬衫,肩上披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降谷零不用多费劲就认出风衣的主人是琴酒,而那件衬衫的腹部被一大片令人遍体生寒的赤色染上,大腿上的黑色布料虽然不明显,却也能看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斑驳深色痕迹。

“抬头。”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笑眯眯地对椅子上的人命令道。

于是降谷零看见了一张出现在七年记忆里所有美好片段中的面容——属于他的挚友。

被铐住的才是赤江那月的话,那么,用着卡路亚用过的那张脸的男人是谁?两个从来没被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名字,在这时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a就是先代去世后,继承了组织的新任boss。卧底先生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同时,也是将他的友人视为所有物的,黑暗本身。

“这幅景象,真是胜过百亿名画,”本该说初次见面的a、或说是那位先生,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觉得呢,安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