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就属于那月没办法控制的部分了,他感觉到自己本来还软蓬蓬的发丝被浸得有些湿,有几滴不太听话的汗珠从眼皮慢悠悠划过,最后干脆挂在了他颤动的眼睫上。

等一切结束之后,无论怎么说……那月无声地喘了口气,笑得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魔。无论怎么说,他都要在好友们揍他之前,先把hiro君这个居然还想着一命换一命的笨蛋给抢先揍一遍。

他这条跟打不死一样的命不值钱,那家伙不同,就是因为那月经历过失去他们的痛苦,才会在这个问题上格外偏激。

他失去过降谷零,失去过诸伏景光,失去过松田阵平,甚至险些连剩下两个好友也要失去。

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没失去过的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怕的只剩重蹈覆辙。

他能复活,能快速愈合,能回溯时间重新选择,可他们死了就是死了。

那月知道自己的性格很烂,骨子里的控制欲就像把利刃,很容易会刺伤他想关心的友人,而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包容他。

因为他恐惧他们死亡,所以他们默许他在手表里装定位器,默许他监控他们的所在,也默许他掌控他们的信息。

不过现在看来,记忆恢复后他的控制欲简直爬上了新的台阶,而好友们这回却不再愿意默许让他自顾自地替他们死。

都被纵容七年了,他妥协一次倒不是不可以,问题就是他根本舍不得再失去一次了,谁知道在世界意识发现他之后,克莱因壶的时间回溯还能不能用?那月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好友们也都是强势的家伙,认可好友们的能力,这不代表他能一下就改过来遇到危险想直接揽在自己身上替他们避过的臭毛病。

再给他一点时间。